度蜜月似的在府里淫乐了一个月,等街道都回复的差不多之后,刘衡才重新出来制订新的策略。
先前半个月里的韬光养晦,王猛已经摸清了这里的复杂程度,一听他这里手上不少钱,有听说要都试,津门军那边马上就送来了三封来自不同将军的催促粮饷的公文,不但涉及东边许多总兵,这些总兵一查之下还都有不少黑料。
他控制的西部区域以北平为核心,附属通州,兴洲,北平,营州四座大城池,搭配昌平,渤海,白羊三个关口,一记逐州这个南部后勤大城,所组成的对柔然的西部防线。
而津门军不同,他们位于北平的东边,由津门港,梁城口和东城口作为主要城池,搭配北边遵化口和马峪口两大关卡,再往东一些便是永平府河山海关遗迹的国境前线,但目前那边已经荒废许久,作为军事缓冲区存在。
作为前线军区,这边已经有逐渐胡化的趋势,民风好武轻文,加上刚刚大战,人丁锐减,土地大量荒芜,最高领导战死后的权利空虚之下,很自然而然的就会诞生出这种半独立化的藩镇。
今日便是一群人觐见他的日子,这是刘衡的策略之一,先踩踩盘子,再看看重建策略要怎么弄。
来到总督府处,一大群松州的武官已经正等在此处了,见到他都行礼道:“我等参见行台大人。”
刘衡笑道:“不必多礼,刘骏一介末学后进,以后还请各位同僚多多指教才是。”
站在旁边的王猛介绍道:“行台,这位是梁城所总兵郭佑堂,而这位是东胜府的总兵吴骧,这位是马峪口的总兵张冀。”
刘衡面色平淡的看着王猛一个个的介绍下去,基本上全部都到场了,但唯独不见了津门中郎将唐三淼。
正准备出声质问,门外便传来一阵骚动:“大人!这不能骑马进去!”
随即,大地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数骑从总督府大门外奔腾而入,横冲直撞的直奔大堂前来,把一群仆役吓得鸡飞狗跳。
在场众人也不吃惊,而是都看着他他的反应,唯有王猛脸色转黑的看着门外。
瞬息之间,骑手们纷纷下马,为首一人来到刘衡面前,也不行礼,而是摇摇晃晃的对着刘衡说道:“哦?阁下便是打赢柔然军的那位?我看着也不怎么样嘛……”
王猛拂袖大怒道:“放肆!这是行台面前!你军礼何在?!”
唐三淼这才十分不耐烦的行了个礼:“参见行台大人……”不仅语气敷衍,行礼也是随便了事,还顺便翻了个白眼给他们。
此举立刻就让王猛的脸色更黑了。
王猛本身是京兆尹府里的一个下级官吏,是刘衡发现他后一力提拔他到现在这个位置的,本身就是性格刚强的人,被唐三淼这么一弄,脸色就更黑了:“哼哼,冲撞上官不说,还敢对上官不敬,你可知你按罪当诛?”
刘衡此时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他一眼,伸手拦住了正要发作的王猛,朗声道:“你就是那个津门军中郎将唐三淼?”
唐三淼一脸傲气:“末将便是津门中郎唐三淼。”
刘衡拿起桌上的公文看了眼,又问:“我怎么感觉你有点面熟啊?”
唐三淼冷笑一声:“哼哼,行台明察,末将曾在银枪效节军下当过职”银枪效节军,是杨重贵手下练出来的精兵,属于杨家嫡系。
“哦,这么说来,你也是久经战阵之人了。”刘衡把公文一合,也不管他如何无礼,当堂喝道:“此次重建,本台奉上命之尚书令一职,全权负责让辽东迅速复耕,好缴纳朝廷税款,这还要仰仗你和诸位,上体圣心,下解民困。”
唐三淼听得想睡,直接公然打起了哈欠,极度不耐烦的回应道:“愿为行台大人效劳。”
“你这话我不爱听”刘衡冷冷的拂袖道:“什么为我效劳,你们身为军人,不已朝廷大局为念,反而攀缘私门,暗存党见这等行为乃腐败之举,心存公正,方能把位置坐稳。”
一边手指堂上诸位,一边训斥,没有任何怒意,反而举手投足之间更像一个教训奴才的主子,训的堂上其他武官全都一声不吭,头低低的眼观鼻,鼻观心。
刘衡随后又看着唐三淼问道:“我说的可对?唐中郎?”
唐三淼正要发作,一看周围自家手下的那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的同时又顿时气弱三分,只能阴阳怪气的回道:“行台大人训的极是,谁敢说不对。”
刘衡也不为难他,直接就坡下驴的坐回堂上:“敢不敢说是一回事,愿不愿做又是另一回事,本台可把丑话说在前头,那些阳奉阴违,口是心非的人,本台可先斩后奏。”
随后腿上内劲猛然爆发,一股肉眼可见的内劲直冲唐三淼的脚底。
顿时一股寒意从腿上直冲其脑门,膝盖处更是酸痛不已,频频发软。
唐三淼忍痛之余更是惊讶,隔空发劲只有内力极其高深的武林高手才能办到,这个年轻人隔着十块青砖地板都能击中自己,足见其功力之强劲,着实不可小觑。
他哪里知道,这是刘衡把嵩山派的寒阴箭融入内功心法之后的创新技巧,今日是他头一回拿出来装逼。
而堂下的众人看着刘衡那阴狠的眼神,又看了看唐三淼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双腿颤抖的模样,更是不敢造次,低头认怂。
“所以诸位今日齐聚一堂,无非军饷一事,可半个月前就已经发足额了,如今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意欲何为啊?”
此时下面的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郭佑堂出面表示:“回行台的话,因事前与柔然一战,我等所部均死伤惨重,饷银虽足,但仍不足以支持我等补充新兵,所以……”
“哦?”刘衡眼中寒芒一闪:“可据我所知,你们津门方向的诸多郡城里依旧有不少兵丁维安守城,军营里依旧热闹非凡,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了新兵都招募不了了?”
“呃,回行台的话,哪些人都是我等府上的家丁,兵籍账册上的在役军人确实死伤惨重,现急需补充……”
“哦,是么,那你们需要补充多少兵员啊?”
“根据兵籍账册上所记载,我等最少需要5000余人的军饷。”
“这么说来,你们津门军先前可谓是全军覆没咯?”
“呃……”郭佑堂心虚无比,头上冷汗直冒:“这倒也不是。”
“哼哼,要不我替你们说了吧,你们营州左翼哪一战死伤极其惨重,不但把官兵送没了,还把自己家里的私兵家将也赔进去不少,这才来舔着脸找我要钱要粮要器械!是也不是!”
刘衡又是一声怒喝,堂下数个武官齐齐心神一震,脚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
这个情景就如同明末那群拥兵自重的总兵一样,崇祯只能一直花钱买战斗力,结果花来花去兵马也不是自己的,永远听调不听宣,罚了又不愿意,还会逼不得已投敌的。
你就说这帮军阀换了你,你敢信么?
“行台慎言,末将等在怎么结党营私,也不至于拥兵自重啊,您若不信,您可以问问津门军的其他同僚们。”
听见这话,东胜府总兵吴骧也开口说道:“郭将军确实没有拥兵自重,我等均可作证。”
这一下,刘衡和王猛都看出来了,这帮人是同气连枝了。
于是刘衡立马站起身来,戟指怒目的说道:“这么说来,我是不是得保举保举你,升任津门军牙门将军?”
“呃……这个”此话一出,堂下的一众武官又是面面相觑,牙门将军比中郎将还大,手下骑在主子头上,这不得乱大套么?
唐三淼的脸色更是青白交加,气不打一处来,但又说不出什么。
“我今天把话放在这,我只根据兵籍账册的记载支付粮饷,你们自己家里私兵的死活,你们自己处理,过些日子的都试若是还没有如数提供兵员,休怪本台下手无情!!”
唐三淼此时的怒气值已经到达了定点,指着刘衡怒喝道:“姓刘的!你要杀要剐,是皇上给你们的权利,但做事如此尖酸刻薄,请恕末将无法奉陪!”说完便转身离去。
王猛:“你!”
王猛气话还没说完,刘衡就把他拦住了,随后毫不犹豫的说道:“罗成,高宠!给本台送客!”
“得令!”门外直接窜出一群紫甲金徽的精兵,为首的两人正是手执长刀的罗成和高宠。
几个武官一看,更加不敢造次,咬牙切齿的交头接耳一番后,最后选择了转头离去。
几人走后,王猛马上就给他递上了一份税收田产等资料,他没忘记今天刘衡觐见这帮人的背后目的是什么:“启禀行台,北平这边基本恢复的不差了,就是津门港那边依旧听调不听宣,下官已经查明,就是唐三淼这个人在威胁当地的文官不得听令,否则就杀了他们全家。”
刘衡不紧不慢的接过公文,敲着桌面沉吟道:“不急,他这个东西,肯定不是单纯的恶向胆边生这么简单,地头蛇的辽东李氏肯定知道一点情况,毕竟津门港我们要完全利用起来,还需要江南省的商贾配合,如此一来粮饷才能以更加省钱的效率运上来这里,要是依靠漕运的效率,我们随时都会被他们卡脖子。”
王猛马上便会意:“下官马上通知黄羲大人到江南一趟,先行铺路!”
“不急,江南那边我们有吴王殿下帮忙照拂,我的目标是让江南商贾们觉得辽东这边有钱可赚,因此下一步,我们不能随便对唐三淼大动刀兵,需要很仔细的调整策略,才能避免伤到津门势力原本的元气。”
“这……属下愚钝,请大人明说。”
“你想想,我们打动刀兵的话,刚刚稳住的辽东岂不是又要因为这事动乱起来了?津门军满打满算差不多几万人,我们的军队才跟柔然人打完没多久,马上又要把津门打成一片火海么?”
“这……确实,大人高见。”
“先让这帮人离心离德之后,我们在下令抓捕首犯,并把从犯赦免,才能避免津门港真的被内乱的战火摧毁,只有津门港那边保持着原有的活力我们才能施行接下来的计划。”
“所以唐三淼暂时还真的动不得……”
“不错,快去把其他人都叫来,你们负责执行这些策略,唐三淼那边就由我来。”
“诺!”
刘衡的策略很简单,就是放权该放的,抓起该抓的。
其一,放弃对盐,铁,酒,瓷器,茶叶,马匹等物的官商专卖权,放给所有本地商贾,只需纳税履历干净就可获得执照,获得执照后每年缴纳一笔费用即可延长执照使用期限。
其二,启用流官制流动府衙,由行台组建专业法律团队配合民兵到村镇乡都里甲等行政单位解决民事诉讼和税收,每队辅以民兵保护,县城设总务处,每年换人防止结党营私。
其三,明文禁止民营典当业,镖局,兑钱,汇兑,和存放款行业,尤其高利贷更要严格禁止,此类行业全部由官府专营,由我们行台出门专门成立辽东官票专门负责此类营生。
其四,利用流动府衙系统进行一次彻底的户口普查,根据该户的财产分级征收该分级的税收,并根据纳税记录提供凭证,纳税不完整者无法使用辽东官票,并且对其进行限制。
其五,从今天开始,凡事房地产买卖的中间人职权均由官府经营,专门负责房地买卖相关,贷款抵押,建造装潢,估值整地等等,包括相关政策和数据记录都由官府负责处理。
他的目的非常简单,金融业加房地产是一个很完整的获益链条,属于非常高级的玩法,作为的他有最强的信用背书,用来放这些东西刚好。
之后只需要解决津门港的这帮刺头,他就可以执行下一步的刺激内需计划了。
只是就在他把一群亲信送走的那一刻,下人突然来报:“辽东李氏的夫人请您到府上一叙,说是有机密要事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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